夢境與現實的交會處

    白荷和雪絨雙雙從一名老者手中接過代表青階藥劑師以及綠階靈植師的證照，除此之外他們還各自拿到了專屬於他們的千草閣貴賓證。

    和韶茵一起到藥王鬥大會的報名處在報名時間截止前幾分鐘填了報名表，確認一切的手續都完成之後，三人便向韶茵她們告別。

   當然，在離開之前白荷有記得告知韶茵他們自己住的旅店，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對方可以即時找到他們。

    藥王鬥大會將於五天後正式開始，比賽過程一共七天，經過前五天的初賽之後，只留下三十二組人馬進行第二階段的比賽，競爭優勝的四支隊伍將在第六天誕生，最後一天便是總決賽以及頒獎典禮。

    順帶一提，參賽者可以自行選擇是否在報名表上填寫當前的藥師階級，白荷保持著該低調時就低調的行事作風，表格上階級這一欄當然是直接空白，而雪絨在白荷的暗示下也沒有填寫階級。

    離開千草閣之後，三人回到鳳蝶拍賣行和瑟爾德兩人會合，沃特兒和雪絨先被馬車送回冰輝旅店，而白荷則是被迫和瑟爾德一起以庫利斯特商會代表的身份到舞蝶商會旗下的會館參加晚會。

    晚會上，白荷又見到了韶茵。

    「又見面了呢，白荷小姐。」穿著一身粉綠色禮服的韶茵朝待在角落的白荷走來，「看樣子白小姐對宴會並不是很有興趣。」

    「我只是來擔任上司的陪襯而已，交際應酬從來都不是我的長項。」白荷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杯中散發著醉人香氣的琥珀色液體完全沒有任何減少，不喝任何酒精飲料這是她身為一名醫生的堅持。

    「其實我也不是很擅長這種事，不過就算不想來也沒辦法呢。」韶茵無奈地笑了笑。

    白荷沒說什麼，自顧自地對著會場發呆，她本身就不是很會安慰人，而且她和韶茵也沒熟到能夠對她的生活說三道四。

    「之前忘了說，大會前五天的初賽是採取積分制，到了後面的第二、三階段才是淘汰賽，煉丹和製藥兩項是以成品的階級和品級來計算分數，靈植感應則是以答題的方式來統計最終成績。這些還要再麻煩白荷小姐轉告雪絨先生。」

    「謝謝妳的提醒，我會再告訴他的。」白荷點了點頭，繼續發呆。

    大概是因為覺得氣氛太過沉悶，韶茵又找了個新話題。「白荷小姐要是不嫌我煩的話，我就簡單講述一下幾個本次藥王鬥大會上的幾個奪冠熱門的情報吧。」

    白荷原本是想拒絕的，不過話到嘴邊又被她吞了回去。「那就麻煩妳了。」

    兩人就這麼一個說一個聽，直到好不容易脫身的瑟爾德走來將白荷帶回去，話題才告一個段落。

    韶茵對瑟爾德禮貌地點了點頭，拿出一面令牌對白荷說道：「五天後我會親自到酒店去迎接兩位，到時候在大會上還要麻煩兩位多出點力了，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拿著這面金丹令來丹門找我。」

    她原本還因為自己在二十歲之前就已經是黃階丹藥師而沾沾自喜，但是這點成績和白荷兩人相比之下實在不算什麼。

    青藍紫這三階可不是活得夠久就能達到的，要想踏上那樣的高度，天賦、機緣和努力這三項缺一不可，這樣難得一遇的人才就算拉攏不了也千萬不能得罪。

    白荷沒有推辭，收下令牌說道：「既然都答應幫忙了，我自然會盡力而為。」

    雖然她剛才在聽韶茵介紹時一個名字都沒聽進去，不過對手的階級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在晴海城一帶到達青階以上的藥師只有韶茵的師父還有她最年長的三位師兄姐，由於這四人都不會參加本次的藥王鬥大會，所以基本上沒有任何隊伍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比較麻煩的是，在藥王鬥大會上藥劑師和丹藥師所使用的材料都必須自備，韶茵她背後有師門和委託人的支持所以不必煩惱這些，不過她和雪絨手邊目前根本沒有那麼多藥材可用，看來又得麻煩墨言幫忙了。

    雖然韶茵說了有什麼需要都能去找她，不過她和丹門不熟，而且舞蝶商會名下的藥材和靈植店鋪雖然比不上專門做這方面生意的千草閣，不過店裡的商品還是比較齊全的。

    回冰輝旅店的路上，瑟爾德突然問道：「剛才那人說的大會是千草閣的藥王鬥？」

    「嗯。」白荷點了點頭，這點小事沒有隱瞞瑟爾德的必要。

    「妳今天去千草閣就是為了考藥師資格？」

    「不是，參加考核和報名比賽都只是偶然而已。」白荷靠在馬車上無意識地撥弄右耳上的耳墜，「商隊還會在晴海城這裡停留三週左右，採購那些事我幫不上忙，逛街又逛得有點煩了，給自己找點事來做應該沒有關係吧？」

    「妳高興就好。」瑟爾德笑了笑，「對了，妳要比的是哪一項？如果是煉丹或製藥的話我可以幫忙提供材料。」

    「我和雪絨還沒分配好要參加的項目。」白荷頓了一下，「材料這方面我會找舞蝶商會幫忙的。」

    聽白荷這麼說，瑟爾德馬上就不高興了。「我知道妳和舞蝶商會關係匪淺，但別忘了妳現在是我庫利斯特商會的成員，妳和妳的學生要去參加藥王鬥大會，材料當然要由我們商會來出。」

    「參加藥王鬥大會不過是我的個人行為，和商會沒有任何關係。」

    瑟爾德狠狠做了幾個深呼吸，不讓自己因為憤怒而像昨天那樣傷了她。「要不這樣吧，我們來做筆交易，妳需要的材料全都由庫利斯特商會來提供，而製作出來的成品我們庫利斯特商會有優先購買權。」

    「只要優先購買權就好？」白荷奇怪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會要我把成品直接轉讓給商會。」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瑟爾德搖了搖頭，解釋道：「藥王鬥大會結束的隔天開始，千草閣會對外開放九樓的拍賣場，讓參與大會的那些丹藥師還有藥劑師拍賣他們在大會上做出來的成品。」

    白荷理解地點了點頭，吃了肉還不讓旁人喝幾口湯，這種缺德事可是商場上的大忌。「那靈植師呢？」

    「靈植師會被千草閣聘請去協助為期三天的免費靈植鑑定活動，我記得這次的鑑定活動和大會使用的場地是一樣的。」

    「這麼說起來，我還不知到大會舉辦的場地是在哪裡呢。」

    「那種事不重要，練習用的場地和用具我會讓人幫你們安排好，妳和妳那個學生這幾天就好好待著別出去亂跑了。因為妳前兩天惹出來的事，晴海城城主一家和舞蝶商會的關係變得很緊張，雖然現在雙方都還沒有什麼大動作就是了。」

    「是這樣啊。」白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反正在大會開始之前麻煩妳安分一點，別再節外生枝了。」說到這，瑟爾德無奈地笑道：「妳也就只有容易招惹麻煩上身這一點完全沒變呢。」

    「麻煩你搞清楚前因後果再來說教，我以前的那些麻煩十之八九都是因為你才會產生的。」白荷沒好氣地說道。

    「說的也是呢。」想到曾經和蕊納一同在學院裡生活的那些時光，瑟爾德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揚。

    面對瑟爾德那張難得有些暖意的俊臉，白荷不自在地「哼」了一聲，索性直接閉目養神來個眼不見為淨。

□

    「原來晴海城裡還有這種地方啊！」雪絨跟著韶茵和白荷沿著通道走進選手休息區的包廂中。

    白荷低頭看像包廂窗外的比賽場地，「一般來說，無論是煉丹或製藥都得在能夠讓人保持高度集中精神的地方進行，沒想到居然得在這種場合進行比賽。」

    「晴海城這裡只是讓參賽者們在如盛夏正午艷陽的強光之下比賽而已，其實這已經算很仁慈了。」韶茵苦笑，「中北區有個城鎮的比賽場地可是設在雷嘯峰的山頂上，那種地方光聽名字應該就知道有多危險了吧？」

    「妳剛才說的中北區是什麼啊？」雪絨雙手撐在欄杆上回頭問道。

    「因為千草閣的分店在世界各地都有，所以藥神谷為了管理方便，在千年前就把所有店鋪依照開設地點分成四大區塊，分別由春夏秋冬四院來管理，我們所在的這邊是中南區，由秋院負責。」

    白荷皺了皺眉，脫口道：「千草閣的事不是一直都由藥神殿直接管理嗎？為什麼會分配給四季院？」話剛說完，她就愣住了。

    奇怪了，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些話？她明明對藥神谷一點都不熟……

    「嗯……有傳言說是因為一位重要的高層弟子失蹤了，藥神谷為了把人找回來才會這麼做的，不過傳言不可盡信，聽聽就算了吧。」韶茵聳了聳肩。

    「說的也是，現在還是專注在比賽上比較好。」白荷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過袖中的手卻緊緊地握成了拳。

    藥神谷……看來那個地方她是非得去一趟不可了。

    「對了，這些徽章你們帶著。」韶茵從衣服裡掏出兩個巴掌大小、材質奇特的徽章，「這上面會紀錄我們的名字、隊伍序號和各自獲得的積分，所以個東西可千萬不能弄丟或損毀，要是徽章不見或上面的資料無法判讀，大會是不會補發的，直接宣判棄權。」

    「這麼說，歷屆的比賽應該都是暗潮洶湧吧？」白荷隨手將徽章收進袖中。

    徽章一旦遺失或出現損傷就等同失去參賽資格，要說沒有人利用這條規矩來玩陰的，她一點都不信。

    「是啊。」韶茵苦笑，「雖然有很多吃過虧的人向千草閣反應過了，不過千草閣的意思是，連這麼一點小東西都保護不了的人，難成大器。」

    「對了，藥王鬥不是團體賽嗎？為什麼要刻意分開來比？」雪絨將徽章握在手中把玩了一會，才將它收到貼身戴在胸前的空間項鍊之中。

    「團體賽那是第二、三階段的事，第一階段我們要盡可能賺取積分才行。」

    「诶？原來一開始拿到的那些積分還會影響到後面的比賽啊！」

    「是的，第一階段積分最高的三十二支隊伍，在第二階段的比試中要互相奪取對手的分數，扣到零分的隊伍直接淘汰，那些排位較後面的隊伍肯定會被當成第一輪的目標。」韶茵嚴肅地道。

    白荷雙手環胸沉思了一會，突然道：「妳還記得歷屆勉強晉級第二階段的那些隊伍，都有多少積分嗎？」

    「全部的話當然是記不起來的，不過能進入第二階段的那些隊伍至少都在三百分以上，另外，第一階段歷屆最高的積分是四百七十五分。」

    「是這樣啊……」白荷用右手食指敲打著手臂，「奪取對手積分的時候，有什麼特定規則嗎？」

    「有的，被發起挑戰的一方能決定賭注的多寡，而對方必須無條件拿出相同的積分來當籌碼，一律採三戰兩勝制，賭注由勝者全收。」韶茵想了想，又說道：「第二階段每次比試雙方最少要各拿出一百點，但不能超過隊伍持有的點數，只要連勝三場以上大會方會給予連勝加成點數，率先集滿一千五百點的四支隊伍就能晉級到第三階段。」

    「我記下來了。」白荷點了點頭，說道：「第一階段我們就只拿能通過最低門檻的積分就行，進入第二階段後直接讓別人來挑戰吧。」

    韶茵聽白荷這麼說，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靈光一閃。「我明白了。」

    「為什麼啊？一開始就超前其他組的話，到了後面不是會輕鬆很多嗎？」雪絨還是不明所以。

    「不明白也沒關係，反正照做就是了。」韶茵笑了笑，「前五天的比賽時間都是從上午十點整開始持續到夕陽完全落下，每天賽程結束後大會都會做臨時積分排行，我們可以看了名次再調整隔天的目標分數。」

    「那我們今天要拿幾分啊？三百分的話平均一天要六十分呢。」雪絨扳著指頭數，「一天六十分，每個人每天至少要拿二十分才行。」

    「既然如此，雪絨你這幾天只能製作黃階以下的藥劑，韶小姐則是照常發揮就行。」

    雪絨對白荷定下的規矩有點不滿，不過還是乖乖聽話了。「那朵朵妳呢？」

    「我隨機應變，畢竟主辦方這一屆變出新花樣了，希望不會太難才好。」白荷掃了一眼賽場上的好幾座不透明溫室。

    「差不多要入場了，就先這樣吧。」韶茵正準備開門，突然又回頭問道：「對了，今天的比試結束後兩位有空嗎？師父說想見見兩位。」

    白荷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幾天晴海城怕是不太平靜，還是等到大會結束之後我再帶著雪絨登門拜訪吧。」

    「那沒問題，今天回去後我就和師父說一聲。」

    在正式開始比試之前，讓各方權貴對選手們勉勵幾句的流程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而白荷總算是見到了那位在晴海城頗有名的妙手丹仙，韶茵的師父。

    不過，更讓白荷在意的卻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青年金菊，沒想到在藥神谷中地位僅次於谷主的四位院首之一竟然會來看藥王鬥這種低階競賽。

    金菊悠然自得地俯看著場上的上千名選手，臉上濃烈的笑意讓站在他左右兩側的木樨和海棠感到壓力山大。

    上週出現在夏炙拍賣會上的那顆蓮子最後據說是被賣家撤銷了，賣家究竟是什麼人拍賣行那邊又完全不肯透露，就連院首親自上門詢問也吃了閉門羹，回到旅店之後怒砸了三盆價值連城的雪靈仙樹幼苗。

    後來，在藥王鬥大會報名截止的最後一天裡，竟然有兩人同時通過了青階藥劑師和綠階靈植師考核，甚至一起報名了本次的藥王鬥大會，而院首在看過那兩人的資料後心情就好得不可思議……

    木樨和海棠對視一眼，在心中為那兩個被自家院首盯上的倒楣鬼默哀。

    開幕儀式結束後，上千名具有藥師資格的選手們馬上依照比試項目被引導至不同的賽場上，而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靈植感應的場地了。

    在工作人員的解說之下，參賽者和觀眾們總算是明白了靈植感應項目的全新比賽方式。

    「利用幻陣做出幻境，讓參賽者在幻境中利用配套的鐲子收集其中的靈植，最後再依照稀有程度來評分……」白荷將工作人員給的木質手鐲套在右腕上，「看樣子除了眼力和知識以外，幸運也是一項很重要的勝利條件呢。」不知道在幻境之中，她身為植物精的種族優勢還能不能用？

    靈植感應項目的參賽者們依照手鐲上鑲嵌的彩石顏色被分成十組，待所有人都進到對應的溫室後，幻陣馬上就被啟動了。

    看著溫室中原本空無一物的單調空間突然變成一片再真實不過的叢林，就是白荷都忍不住驚呼一聲。「真是不可思議。」

    當初在建立芊草診所的時候，她曾用幾樣珍貴藥物聘請一位佈陣師在她住的小樓佈下幾重隔絕法陣和幻陣，原以為當初見識過的陣法就已經夠厲害了，如今兩相比較之下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最讓白荷驚訝的是，這個幻境居然精巧到能讓她使用她的感應天賦！

    「從週遭的溫度和溼度來判斷，這應該是南大陸的叢林，既然如此……」白荷朝四周看了看，果斷地找了棵掛滿粗藤的樹藉著藤蔓爬了上去。

    由於樹木枝幹太過茂密，所以最底層的草本植物幾乎曬不到陽光，除非是本就喜愛陰濕環境的植物否則根本無法存活，要想找到好東西就得往上層去。

    憑著植物妖對靈植的敏銳感應，爬到樹冠層的白荷很快就找到了一朵散發宜人香氣的碩大花朵。

    「凌雲花，看樣子這個幻境的範本應該是南大陸的瀰雲幽林。」白荷將戴著手鐲的右手朝花朵伸去想將它採下來，結果在手鐲觸碰到花瓣的瞬間，差不多和白荷的臉一樣大的花朵整個憑空消失，只剩一個光禿禿的花莖斷面。

    白荷挑眉看著腕上的木鐲，「原來只要讓手鐲直接接觸到靈植就能採集了，還真方便。」沒想到主辦方竟然會這麼體貼，這下可省事了不少。

    當白荷在幻境中穿梭時，參加煉丹及製藥的韶茵和雪絨也在各自的賽場上努力著。

    由於今天只是大會的第一天，大多數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保留實力，所以到目前為止丹藥師和藥劑師賽場上出現的配方都只在橙階和黃階。

    當然，首日就全力以赴的傢伙也不是沒有。

    「嚇啊！」煉丹場上，一名藍衣少年猛然將藥鼎下的碧綠火焰增強，附近有不少定力不夠的丹藥師被他中氣十足的叫喊聲給影響，導致那些煉到一半的丹藥直接報廢，有些人更是失手炸了鼎，被飛濺的火星和藥鼎的碎片給弄傷。

    少年完全無視週遭的慘狀，一鼓作氣將丹藥煉成，將剛出爐的丹藥用瓷瓶裝起來走到評鑑處交給工作人員。

    評鑑人員讓少年將剛煉成的四顆丹丸放進鑑定儀器中，沒過多久，少年這次煉丹的成果就出來了。

    丹藥名稱：碧洛星芒丹，丹方階級：綠階，丹藥品級：中品下級。

    評鑑人員看著螢幕上顯示出的內容宣布：「綠階丹方煉製成功，品級中下無加成，獲得積分五分。」

    聞言，少年得意地將大會發下的藥鼎徽章拿出來，讓對方把積分轉入其中。

    同樣完成煉丹的韶茵和少年擦身而過，將一個小瓷瓶交給另一名評鑑人員。「麻煩了。」

    評鑑人員接過瓷瓶看了一眼，將瓶中的濃稠液體滴了一滴在儀器上。

    丹藥名稱：青翎丹液，丹方階級：黃階，丹藥品級：上品上級。

    「黃階丹方煉製成功，品級為上品上級，品級加成積分兩倍，加成過後積分為六分。」評鑑人員朝韶茵伸出手，「請將紀錄徽章交給我。」

    韶茵笑笑地將徽章遞給對方。

    雖然她的丹藥師階級只是黃階八級，不過青翎丹液的製作方法她早就嫻熟無比，就算是閉著眼她都能做到上品上級。

    只可惜大會為了避免出現刷分行為，特別規定在丹藥師和藥劑師比試中，一種丹藥一天只能評鑑一次，而且在大會期間，同一種丹藥或藥品在重複評分之下所獲得的成績會逐漸減少。

    「接下來要煉製哪一種才好呢？」韶茵坐回自己的石台，低頭翻看著寫滿了丹方的手抄典籍。

    藥品名稱：寒辰膏，藥方階級：黃階，藥品品級：上品上級。   

    「黃階藥方配製成功，上品上級雙倍加成，加成後積分六分。」一名帶著單面眼鏡的冷面女子將藥膏和有著鍋釜圖樣的徽章還給頭頂兔耳的白髮少年。

    「謝謝大姐姐！」雪絨雙手接過，興高采烈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區，將先前用過的器具清洗乾淨後，隨手抽出一張寫了藥方的泛黃紙張繼續下一項製藥工作。

    「冰清丸，黃階藥方，材料有……」雪絨看著藥方上的內容，小心地將白荷配好的藥材從空間項鍊中取出。

    在他們的小組中，製藥項目原本是要由白荷參加的，為了討好白荷瑟爾德誠意十足地花了七千四百萬金幣標下了她指定的空間項鍊送給她。

    不過在韶茵通知他們今年的靈植感應的比試方法被官方臨時改變了之後，白荷就和他交換了比賽項目，所以這條塞滿了製藥器具和藥材的項鍊就被白荷戴到他身上了。

    也幸好雪絨在離開倚翠城時把自己慣用的那幾組製藥器具從大釜到削皮小刀一個不漏地全帶上了，要不然在這種場地、時間、成品品質等各方面都十分嚴苛的大會上，因為使用的器具不順手這種理由拖垮了整個小組的成績，他第一個不原諒自己。

    這可是他和身為他偶像兼老師的白荷第一次一起參加這種藥師活動，絕對不能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