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與現實的交會處

    鳳蝶拍賣行三樓特等包廂裡，偽裝後的白荷手握競標器靜靜地坐在沙發中間，左側是和她一樣再次偽裝過後的墨言，右側則是昨天才重新對她發表求愛宣言的瑟爾德。

    從兩個無聲交鋒的男人身上散發出的無形威壓讓雪絨、沃特兒和伊薩爾三人不得不和低氣壓中心保持十公尺以上的安全距離，也幸好他們所在的這個包廂夠大，要不然他們三個大概得貼著牆站了。

    「白姐姐真的好厲害啊，夾在那兩人的威壓之間竟然能完全不受影響！」沃特兒再次按下手中的競標器將標價送出，利用眼角餘光朝包廂裡的另一張沙發看過去，水汪汪的大眼中滿是崇敬之情。

    「那當然，我家朵朵不管在哪方面都是最最最優秀的！」身為白荷頭號粉絲兼唯一學生的雪絨得意地說道。

    朵朵她在離開芊草診所之前就已經把凝仙露給調配完成並衝破了瓶頸，臭昆蟲和那個移動冷氣團的威壓她才不會放在眼裡呢！

    「那位能和副會長僵持這麼久而不落下風的夜魅成員也很不簡單。」一向寡言的伊薩爾也點了點頭，難得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已經擔任王儲三百多年貼身護衛的他，雖然不是無法抵抗王儲的氣場，卻無法像那個人一樣堅持這麼久，幻靈世界頭號情報組織果然深不可側。

    白荷完全把身邊的兩個男人當空氣，隨手在當前的最高價上加了三千金幣。

    台上的那株血紋赤韻草雖然在摘採的時候受了損傷而流失了一些藥性，不過年份大約有兩百七十年左右，用一百二十萬金幣買下來還是很划算的。

    說實話，瑟爾德能夠精確地認出經過偽裝的她身在哪裡，白荷真的一點也不意外。不用想也知道，那個控制慾強烈的王儲殿下肯定又在她身上施了精靈一族特有的追蹤魔法。

    這位皇子的控制慾、佔有慾和侵略性她早就深有體會，更何況這種伴隨著愛情一起誕生的慾望她也曾經有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對彼此的欲望和愛情失去了平衡，當初的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被有心人鑽了漏洞。

    「一百二十萬一次，一百二十萬兩次，一百二十萬三次！」配戴綠松石耳環的優雅拍賣師落槌宣布成交，幾秒鐘後下一件拍賣品就被送了上來。

    嗯？那顆磐炎果……好像……

    「雪絨、沃特兒，等會配合我出價。」白荷看著大螢幕上豔紅又飽滿的果實提起了精神。

    「下一件拍賣品，由本拍賣行的三位藥材鑑定師鑑定過後，評斷為成熟年份超過百年的磐炎果，將這種果實的果肉搗成泥狀敷在傷口上，不管是刀傷火傷還是撕裂傷，不出一個星期就能徹底痊癒！拍賣底價一百三十萬金幣，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千金幣！請在座的各位踴躍出價吧！」

    白荷勾起一抹淺笑。

    鳳蝶拍賣行竟然將這顆成熟了至少兩百年的磐炎果錯認為成熟百年，看樣子拍賣行的鑒定師們眼力還需要多多鍛練啊。

    磐炎果對外傷的驚人療效，讓最高價在短時間之內就已經衝破了兩百萬，而且似乎還沒有要緩和的趨勢。

    「諺，幫我查一下五十九號、四十一號還有七十八號競標器分別在哪些勢力手上。」白荷好整以暇地看著長形屏幕上不斷刷新的價碼，試探性地在最高價之上加了一萬金幣。

    「當然好，馬上就能查出來的。」墨言對瑟爾德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雪絨、沃特兒，你們各加一萬。」白荷又加了一萬五千金幣，目前的最高價已經到了兩百二十三萬五千。

    瑟爾德瞥了白荷一眼，直接朝另一張沙發伸手。

    沃特兒會意，立刻將手中的競標器遞給伊薩爾，伊薩爾藉著身高優勢睨了她一眼，接過競標器雙手交給瑟爾德。

    被伊薩爾瞪的沃特兒臉上掛著苦笑，她只是個三百多歲的水精靈，抗不住副會長那足以媲美天災的動人冷氣啊！

    「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買下來。」白荷瞥了瑟爾德一眼。

    「只是想幫妳一把而已。」瑟爾德晃了晃手上的競標器，「妳的底線是多少？」

    白荷想了想，「兩百八，能在兩百五以下拿下是最好的。」

    畢竟她不清楚這個會場中是否還有其他人也能和她一樣看出這顆磐炎果的真實年份，要是出價太高搞不好會惹人懷疑，她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嗯。」瑟爾德點了點頭，直接在最高價之上直接加了十五萬。

    他這一出價全場嘩然，百年磐炎果雖然珍貴，但是花兩百四十萬金幣來買，也實在不值得。

    白荷等了一會，見沒有人再出價，於是在瑟爾德出的價上加了五千金幣，打算將這件拍賣結束，沒想到她還沒按下確認鍵，屏幕上的價格又刷新了。

    「又是七十八號……」白荷朝墨言看去。

    墨言意味深長地吐出兩個字：「羅家。」

    白荷了然地挑了挑眉。

    不用想也知道羅家競標這顆磐炎果是為了幫羅紅緋治臉，不過磐炎果治療外傷效果極佳，對於毒物造成的傷害卻是一點用都沒有，他們倒是打錯算盤了。

    「再加五萬，這東西我要定了。」白荷按了幾個鍵將競標器上的數字清空，重新打了一個標價。

    瑟爾德聽話地照做了，目前的價格來到了兩百四十六萬金幣，離白荷心中的底線還有小一段距離。

    沒想到羅家那邊又出價了，這次直接加到了兩百五十萬金幣，看樣子是想放手一搏。

    白荷按下確認鍵將標價送出，以兩百五十萬五千金幣的價格拿下了價值至少在三百萬以上的果實。

    「這種東西其實不值得妳花這麼多錢的，」墨言看出白荷眼中的笑意，皺眉道：「能夠完美治療外傷的藥物多的是，兩百五十萬足夠妳去千草閣買兩株百年玥蓉了。」

    「它當然不值這個價，我可是賺大了呢。」想要的拍賣品到手了，而且還是從羅家手中搶來了，一想到這白荷的語氣也不自覺地輕快了一些。

    很少有人知道，磐炎果的種子其實是可以內服的，而且對於驅散寒毒有著卓越的功效。

    聽白荷這麼一說，包廂裡的其他五人立刻轉頭回去看舞台，想再仔細檢查那顆磐炎果，不過此時工作人員已經效率非常高地換上了下一件商品，墨言只好動用特權讓服務員帶著那顆磐炎果帶過來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接過付款卡在刷卡機上刷了一下，配帶粉色貓眼石胸針的服務人員確認金額轉帳完成後，將盛裝磐炎果的石盒恭敬地交給白荷，推著小推車退出了包廂。

    戴上能隔絕溫度的蠶絲手套，白荷小心地將散發著熱氣息的磐炎果從石盒中取出來捧在掌心上。

    墨言和瑟爾德好奇地看著白荷手中的果實，雪絨和沃特兒也耐不住好奇心湊到白荷三人所在的沙發前，伊薩爾則是自發地站到門口處警戒。

    「咦？」雪絨才剛靠過去就感覺這顆果實似乎有什麼蹊蹺，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這是……」

    白荷一手壓在果實上擋住雪絨伸來的手，「手套戴上再摸。」

    「喔！」雪絨趕緊摸出白荷以前送給他的手套戴上。身為一名藥師學徒，隨身帶手套和口罩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東西可是兩百五十萬金幣買下來的，拿穩一點啊，不要手一抖就摔地上了。」見雪絨抖著手戰戰兢兢地接過磐炎果，墨言忍不住出聲提醒，雖然從他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威脅。

    「朵朵都沒說話了，你這個路人甲這麼囉嗦做什麼！」雪絨朝他辦了個鬼臉，不過被墨言這麼一說，他的手確實是不再抖了。

    雪絨先是將只有嬰兒拳頭大的艷紅果實翻來覆去地查看，接著又捧到鼻子下用力嗅了嗅，最後雙手施力將果實掐了掐。

    「這果實好有彈性啊，這麼大力地掐竟然沒破。」沃特兒驚訝得看著瞬間復原的果實。

    「有答案了嗎？」白荷問道。直接拿實物來培養眼力和判斷力，這是她貫用地教學手法。

    書上的知識固然重要，但只會紙上談兵可是無法成為一流藥師的，親自接觸各種靈植感受它們的色澤、形狀、氣息、口感還有觸感，再結合先人的記載與自己的心得，這樣才有辦法真正融會貫通。

    而且身為兔子精的雪絨無論是在嗅覺、視覺還是味覺都有著天賦的優勢，儘管兔子在辨認顏色上有點缺陷，不過能夠化人的他早就已經沒有這個困擾了。

    「嗯！」雪絨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這顆果實的成熟年份大約在兩百到兩百五十年之間。」

    白荷讚許地點了點頭，「先簡單地跟大家介紹一下磐炎果有什麼特點。」

    雪絨收到白荷鼓勵地視線，雙手捧著果實開始滔滔不絕：「磐炎樹只能生長在地熱資源豐富的地區，根部會深入地底溫泉之中吸收其中富含礦物質的泉水。它開出來的花有十多種顏色，但是有辦法結出果實的就只有最稀少、最珍貴的金黃色花朵。

    「果實剛結出來的時候會呈現鵝卵石一般的灰白色、溫度也只在一百度上下，毫無彈性可言，而且如雞蛋一般一敲就碎。而成熟的果實會變得像燒紅的鐵塊一般，因為外形渾圓又會散發紅暈，所以剛成熟的磐炎果又被稱作夕陽果，這時候果實表面的溫度會在一千度以上，同時也會開始出現些微彈性，大概就是緊實的棉花球那種感覺。」

    「到目前為止都說得很好，那成熟之後的年份判定呢？」白荷將果實拿回來，放進白色石盒中重新封好。

    藥材被摘下之後藥性就會不斷流失，這顆磐炎果對她有大用，藥性哪怕流失那麼一丁點都讓她不捨！

    雪絨伸手比了個三，「磐炎果在成熟後溫度會開始逐漸下滑、表皮生成細小紋路和班點、彈性也逐漸提升，因此必須綜合以上三點才能準確判斷年份。

    「根據藥典計載，溫度下滑的幅度大約是每十年下降十到二十度之間，因為跨距太大，所以不建議用溫度來判斷年份。另外表皮的紋路和班點，主要得看它們的密度和顏色，至於彈性這就只能實際捏捏看了，越有彈性的年份就越高。」

    聽了雪絨的解說，沃特兒先是恍然大悟，接著又冒出了新的疑惑。「不對啊？白姐姐明明只有看過型錄和螢幕上的影像，是怎麼準確判定年份的？」

    「植物妖在修煉出人形之後，天生就有感應靈植狀態的天賦，哪怕不直接觸碰也一樣。」白荷還沒開口，瑟爾德就先幇她回答了。

    「就算只是普通植物，我們家小語兒也能憑著感應來判斷它們的狀況，甚至預測開花期或是果實的成熟期。」墨言不甘示弱地接著道。

    「……大致上就像他們說得那樣，還有其他問題嗎？」白荷將蠶絲手套脫下來收好。

    由於墨言的真實身份還不能曝光，白荷在介紹的時候只說了他是夜魅組織的一員，至於小語兒這個稱呼……反正只是個假名而已，她並不麼在意。

    「沒了沒了，真的沒了！哎呀，下一件拍賣品好像要出現了，到底會是什麼呢？真是令人期待啊！」感覺某兩人又開始針鋒相對，沃特兒拼命搖頭迅速拉著雪絨退回原本的坐位。

    白荷拿起型錄翻了翻。她剛才買下來的磐炎果是第二天下午場的倒數第四項商品，算算時間，差不多該上來了吧？

    當型錄上第二天的最後一件拍賣品被拍下之後，舞台上的拍賣師卻又讓人拿出了下一件物品出來。

    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中，一顆如同上等翡翠般透著誘人光澤的植物果實被放上了大螢幕。

    「這件拍賣品是臨時追加上來的，這顆蓮子在經由我們的鑑定師團隊反覆檢查之後，確定是傳說中已經絕跡的冰清白玉蓮所結。傳聞中，冰清白玉蓮具有化解世間奇毒的功效，有它在手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拍賣師非常釣人胃口地頓了一會，此時所有人的專注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冰清白玉蓮子，無底價拍賣，請各位為自己的生命出價吧！」

    「匡啷！」

    在蓮子的影像被放上大螢幕的瞬間，二樓的某間包廂裡，一名穿著東大陸服飾的金髮男子失態地張大嘴巴，連手中的競標器掉到地上都沒察覺。

    「院首，您還好嗎？」一旁的侍衛撿起競標器，疑惑地問道。

    他們院首向來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怎麼見到這顆拇指大小的蓮子反應會這麼大啊？

    「……我沒事。」男子狠狠做了幾個深呼吸，「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要把這顆蓮子拿到手。還有，木樨、梧桐你們馬上調動所有能用的資源，務必把賣家的資料扒出來！」

    「是！」被點到名的兩人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迅速離開包廂去處理上司交辦的工作。

    金髮男子搶過侍從手中的競標器，橙色的眼瞳中泛著異樣的光彩。「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找到有關你的線索了，小蓮……」

    看著長型屏幕上一整排帶了一大串零的標價，白荷驚訝地微微瞪大雙眼，這樣火熱朝天的場面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

    不得不說，拍賣行這次準確地掐住了來賓的要害，有資格來參與這場拍賣會的人物非富即貴，而這些人都有著相同的弱點——怕死。

    尤其人類是命不長野心卻十分龐大的物種，在座的賓客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短命的純種人類，有他們在，這種保命作用的物品不怕賣不出高價。

    不過……東大陸那裡有一句俗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付出了高昂代價買下的蓮子，真不知會成為保命符還是催命符？

    「真沒想到妳竟然捨得把那顆蓮子拿出來賣。」墨言看著已經飆破八百萬金幣的標價感嘆道：「這種天價品真不該在第二就拿出來啊，這東西就是放到第三天也是絕對的壓軸！」

    「那是妳本體的一部分？」瑟爾德雖然是用問句，但語氣卻是帶著冰冷殺意和滔天怒氣的肯定句。

    雖說植物妖的本體和人形並不能混為一談，但那也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而這女人竟然堂而皇之的在這種場合上拿出來拍賣！

    「那不過是我想要捨棄掉的部分罷了，賣幾個錢廢物利用一下也好。」白荷故作淡然地說道。

    把自己的「愛情結晶」拿出來賣還能這麼平靜，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她會這麼無情了吧……

    「……」瑟爾德瞪了她一會，舉起手中的競標器輸入一串數字發出去。

    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了新的標價，數字一後面帶著七個零，一千萬金幣！

    「你……」白荷皺眉看向瑟爾德。

    「再怎麼說那也是妳的一部分，與其讓它落在別人手上，那還不如由我買下來。」瑟爾德晃了晃手中的競標器，「拍賣會上的物品本來就是價高者得，這麼點錢我也不是付不起。」

    以庫利斯特商會如今的規模，哪件交易不是動輒幾千萬、上億的？更何況，以他對她的佔有慾，根本不可能容忍這顆蓮子被其他人獲得。

    「哎呀哎呀，既然伊諾達副會長都這麼說了，我不參一腳好像有點可惜啊。」墨言抽走白荷手中的競標器，隨手送了個標價出去。

    最高價再次刷新，目前是一千五百萬金幣。

    瑟爾德面不改色地加到兩千萬。

    墨言像是和他槓上了一樣，抬手又加了五百萬上去。

    瑟爾德危險地半眯起眼，將價格拉到三千萬，身周散發的冷氣讓包廂裡的溫度開始迅速下滑。

    而墨言像是沒感覺到瑟爾德的怒火，不緊不慢地再次出價，還給了對方一個挑釁的笑容。

    目前最高價已經來到了四千萬金幣！

    長型屏幕上，一百零九號和二十一號兩個號碼你來我往、糾纏不休，全場來賓都非常自覺地不再出價，屏氣凝神地看著這件天價拍賣品會落入誰的手中。

    在標價即將突破一億金幣時，白荷終於忍無可忍地掏出手術刀抵在左右兩人的頸側，冰冷的刀刃貼在皮膚上，稍加施力就能見紅。

    「你們兩個是鬧夠了沒有。」

    「小語兒，我們有話可以好好說嘛，何必動手動腳的呢？」墨言乾笑幾聲，小心地移動上半身讓自己的脖子和手術刀保持安全距離。

    白荷的手術刀是他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所贈的禮物，這些小東西的鋒利程度，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敢說，白荷這些年在手術房裡切病患比進廚房切菜還順手，這組手術刀絕對是功不可沒。

    「我沒有在鬧。」瑟爾德握住白荷的手，將貼著脖子的利器移開。

    白荷看了他一眼，將手術刀收了回去，起身道：「我去撤銷拍賣。」

    「為什麼？」瑟爾德也站了起來，原本稍微收斂起來的冷氣又再一次地散發出來。

    「不為什麼。」白荷沒好氣地繞過他直接走向門口，不過她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拉住。

    「我說過了，我不差這點錢。」

    白荷甩了甩手想擺脫對方的禁錮，奈何瑟爾德的手勁很大，她完全掙脫不開。「放手。」

    「不放。」高大的精靈低著頭冷冷地看著她，白荷也毫不退縮地瞪回去。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瞪著彼此，沒過多久白荷被拉住的手就冷到沒知覺了。

    瑟爾德察覺白荷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一些，趕緊放開手，冷聲道：「反正東西我要了，條件隨妳開。」

    因為不能確定白荷如今的耐寒程度如何，所以先前和墨言用氣場對碰的時候他有刻意繞過她避免讓她感到不舒服，不過剛才在氣頭上卻忘了這一點，大量寒氣就這麼侵入體內，她肯定不好受。

    白荷動了動毫無知覺的左手，「反正我不要你的錢，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要錢的話那就以物易物如何？」在一旁看戲看夠了的墨言提議道，「拍賣會還有一天，登場的東西都還算挺不錯的，妳就讓他拍下幾件東西來換那顆蓮子吧。」

    看這方法多好啊，不僅能解決那兩人之間的難題，還能讓他從那個冰棒精靈手上大賺一筆，簡直是一石三鳥，誰都不吃虧！

    白荷和瑟爾德互看一眼，沒人出聲反駁，算是同意了墨言的提案。

    「有什麼想要的嗎？」

    「我缺個隨身儲物空間，你就用明天上台的那個月之滴來換我的蓮子吧。」白荷也不跟他客氣，張口就要了第三天的壓軸寶物。

    瑟爾德聽了白荷的要求後挑了挑眉，「只要這個就夠了嗎？」

    如果是以前的蕊納，這時候大概已經報出一大串採購清單給他了。

    不過蕊納喜歡的東西都是一些小點心或隨處可見的小玩意，不像現在，她要的東西雖然只有一樣，但價值卻在三千萬金幣以上，不過那還只是起標價，真要買下來的話大概得花個五千萬左右吧。

    這大概就是小孩和女人的差別吧。瑟爾德感慨地想到。

    「不用。」白荷搖了搖頭，「用一顆蓮子來換價值幾千萬的儲物法寶，我已經撿了大便宜了。」

    夏炙拍賣會的第二天，臨時追加的一件拍賣品在創造出鳳蝶拍賣行歷史新高的成交價之後，卻又就被賣家撤銷拍賣，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似的迅速傳播，一夜之間成了晴海城中的大新聞。

    處於風暴中心的白荷由於墨言和瑟爾德聯手將消息封鎖所以一點都沒有被影響，安安穩穩地在房間裡盤腿冥想，等待黎明的晨光揭開這場盛宴的高潮。